第三十章 鹿死谁手

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，黑暗肆无忌惮的充斥着每个角落，令人觉得漆黑的孤独；大风又起，刮得尘土飞扬，乌云正翻滚着，以排山带海之势压过来，看来真的要下雨了，炽热干旱了这么多天，要下起一场大雨，简直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。

佘万三正与自己两个美丽、娇嫩的小妾在床上调戏、亲昵，自己刚要解衣服，门“哐”的一声打开，突然窜进一人影，佘万三是个练家，耳听八方，动如闪电，掏枪朝那人影连续射击，人影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，他从床上跳下来，害怕有意外，朝那尸体补了两枪，小心走过去，翻过尸体一看，却是自己的家丁，不禁大吃一惊。此时门外一道闪电，照亮了整个空间，林怀部两眼射着仇恨的目光，右手拿着枪瞄准着，正走进来，他脸上、脖子上已染满了血迹，不齿的朝佘万三哼了两声，说：“我数了枪声，你的子弹已经打完，接下来就轮着我了。”

还未等他说完，佘万三动如狸猫，向一边闪去。林怀部随着他的身形连开三枪，纷纷命中，身子扑腾落在地上。他便拿枪瞄准着，走近佘万三去看，突然腿部疾风扫来，晓得不好，猛然向后撤，手中的枪却被打飞出去。

林怀部连连倒退了几步，看到佘万三正稳稳当当站在自己面前，心中大吃一惊，这人明明中了自己几枪，却安然无恙，并且出击之快令人难以想象。

“兔崽子，老子早就想到，你迟早要来。”佘万三恶毒地看着他，“行啊，在外面这几年长得能耐不小啊，俺外面那么多家丁都被你收拾了，可惜老子现在是铜筋铁骨，你还差得远呢！”

“别他娘的在我面前装神弄鬼，老子在上海什么没见过，有种让我拿起枪向你头上开一枪，如果打不死你，我宁愿让你朝俺头上开十枪。”林怀部边说边向地上的那把枪方向移去。

佘万三做了个坦然的姿势，咧嘴不屑的道：“好啊，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
林怀部刚要躬腰去拿地上的那把枪，就觉察佘万三从侧面闪击过来。他就势一滚，躲过这一脚，佘万三早已把地上的枪踢得远远，他咧嘴笑道：“兔崽子，老子没这么傻，今天就让你死在俺的拳脚下。”说话间，已然攻击过来，林怀部与他打了几十个照面，已力不从心，突然被他一拳打飞在门上，整个身子破门而出。林怀部咳嗽着，踉跄的站起，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很快淋湿了他的头发，此时佘万三已经窜出来，眼里杀机无限，嘿嘿道：“兔崽子，你小时候经常爬到俺家墙头上偷看俺习武，没想到练就了这么厉害的功夫，要不是今晚俺那些打手和家丁浪费了你这兔崽子的力气，现在想杀你，未必这样容易。”

林怀部冷笑了两声：“鹿死谁手，还不一定呢。”猛然抖手，利刃破空，一支镖呼啸着飞向佘万三的面门，由于离得太近，躲闪似乎已经来不及，便急忙右手护住面门，同时身子后倾，镖刺破他的手背呼啸而过。林怀部已明白，刚才枪击他的上身，三颗子弹都未伤及肉身，看来头部和四肢应该是他的软肋，便又连出两支镖，佘万三腾空而闪，最终一支镖打进他的胳膊，林怀部趁势把最后三支镖都发出去，可与佘万三的距离太远，加之佘万三闪躲腾挪，比**要快，比燕子灵敏，全都打空。此时，佘万三吃了点亏，嘴里嗷嗷直叫，猛然扑过去，恨不能把林怀部撕成肉泥。林怀部与他又缠斗了十几个回合，已明显处于下风，而佘万三越战俞勇，招招致命，突然左手右摆，虚招过去，身子猛然跳起，右膝盖朝他的肋上撞击，林怀部整个身子被打出去，重重落在地上，嘴里忍不住吐出一口血。他抖擞了一下头，踉跄的站起，肋部疼得他站立不稳，他明白，自己的肋骨肯定折了几根，怪不得当地武术练家们都呼他为大力金刚王，原来此人力透万斤。佘万三意在取他的命，又连续攻击过来，林怀部只有招架之功，毫无还手之力。不一会，又被打倒在地，佘万三抓住绝好的机会，腾空一跃，双膝向他的胸部撞击下来，万斤之力，命在旦夕！

林怀部咬牙使力，猛然一滚，算是刚刚离开原地，佘万三已经从空中落下，地上的大青砖被他的双膝跪碎了几块。他随即飞移，一脚把林怀部踢出三米之外。林怀部忍着剧痛，挣扎着，终究没站起来。佘万三一边逼近，一边骂道：“看老子今夜扒你的皮，抽你的筋！”

此时天上阵阵闪电，继而雷声咔咔的炸响，好像就在院子里爆炸，雨却慢慢停下来。

大门“哐啷一声”被人撞开，连盛正飞移过来，朝他身上就是几枪，佘万三轰然倒在地上。连盛想走过去，被林怀部大声喊住：“大哥别过去，他是装死的，他上身有东西，子弹穿不透。”

落在地上的佘万三知道这个伎俩已经没用，就地一滚，随机窜出去，就像狸猫一般，刹那间没了人影。

“大哥，他窜进屋里拿枪了，别管我，快把他杀了。”林怀部拼命的喊着。

佘万三窜进屋里，拿起地上林怀部的枪，同时提起自己的一个小妾作挡箭牌，慢慢向屋外走去。连盛看到门口有影子，迅速开了一枪，听到“啊呀”一声，那小妾当场毙命，倒在地上，佘万三趁机朝子弹来的方向连开数枪，直到子弹打完，却没想到连盛突然从屋檐上跳下，枪指在他的额头上。佘万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刚才还在墙角处射击，只短短的功夫，就窜到屋檐，又跳在屋门口。

“没想到林怀部那兔崽子还叫来了帮手。”佘万三恶狠狠地看着连盛。

连盛脸上没有一点表情，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，干裂的嘴唇**了一下，说：“俺俩以前是杀手，杀人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费事，看来你身上的确有点功夫，今天就给你个机会，我站在十步之远，任你躲闪，只要打不中你的右耳朵，那今夜就放你一条狗命。”说毕，用枪指着，让他向院子里后退了十步。这佘万三在这种境况下，还记得赚便宜，使劲向后扯着腿，倒退了十大步。他做好准备，连盛数了两下，第三声还未数完，沈万三猛然向右闪去，随之枪响，佘万三只觉得“嗖”的一下，一阵凉风从自己的右脑擦过，他稳住身子，摸了摸自己的右耳朵，鲜血沾满了手，正在他惊讶之际，又一声枪响，子弹从他的额头传入，从后脑勺传出，身子轰然倒地。

连盛大踏步走过去，把他上身的褂子扯下来，里面穿着的是他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盔甲。这个人由于作恶多端，这几年有很多人想杀他，所以他对自己的安全十分用心，只要睁开眼，就穿上这东西，以躲避暗枪。

连盛扶起林怀部，为他缕了一下打湿的头发：“走吧，你杀了这么多人，官府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
林怀部用力正了正自己的身子，来自腋下的剧痛一阵阵袭来，他惨然的朝他一笑：“你终于还是来了，不愧是我大哥！”

连盛搀扶着他走在风雨中。